“哼，看她那副囂張跋扈的樣子，什麽做派！”

沈亦涵在蘇媚兒走後，便是憤憤然說道。

“還說什麽五年以來一直晨昏定省，可是有哪一回不是說話的時候各種諷刺囂張！”

看著自己女兒那副紛紛難平的模樣，沈夫人卻是搖了搖頭，示意沈亦涵不要再說下去了。

沈亦涵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話觸及到了自己母親的傷心處了，也就乖乖的住了嘴。

“我先告辭了。”

看了蘇媚兒與沈亦涵母子的這一場好戲，栗若言卻是沒什麽興致了。匆匆吃了幾口飯，便也是起身告辭。

栗若言甫一說話，那邊的沈亦涵卻是神色幾度變化，不得不承認的是，方才蘇媚兒臨走之前的那番話，不知不覺間竟然是浮現在了她的心頭！

若說蘇媚兒的話一點道理也無，那是不可能的。畢竟自從她進了沈家的大門以來，五年以來，幾乎都是頗得她父親沈老爺的垂愛。若說她一點本事也沒有，顯然是不可能的。

而即便是沈亦涵再不怎麽願意承認，可是她還是不得不面對的現實問題是，蘇媚兒取悅男人的本事，確實有一套。

栗若言看著沈亦涵滿腹心事的模樣，也沒興趣多想她在想什麽，起身從她的身邊擦身而過。

回到自己的房間，裏面的炭火已經熄滅了。

那邊的曉雅見了，連忙是吩咐下人，“趕快去給栗姑娘燒好炭火！”

“是！”那邊的下人們聽了命令之後，便是趕緊將炭火給準備好。

曉雅怕他們怠慢了下來，畢竟沈亦涵與栗若言似乎不和睦的情況，即便是沈府最愚笨的下人，那也都是看的出來的。

所以幾番思量之下，曉雅便是自己親自去給栗若言準備炭火了。

而那邊的沈亦涵，自從蘇媚兒與沈亦涵走後，一副郁郁不樂的模樣。

她其實還記得，在上海的時候，她與栗若言的賭約。

如今的時間迫在眉睫，她究竟是要不要放下面子去找……

而那邊的蘇媚兒自回到房間之後，便是開始保養自己。若說她與其他的姨太太最為不相同的地方，便是她對於那些個搓麻將還有一起聚在一起並頭論足，都不是很感興趣。她唯一感興趣的事情，便是如何保養自己。

蘇媚兒的房間之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花香的味道。若說著已經是嚴冬天氣。百花雕零的季節。不過這種時候，她依舊是有辦法，讓自己的房間充盈著淡淡的花香味道。

不多時，沈老爺來了。

那些下人們便是識趣的離開了。

“媚兒，你的房間可真香呀……”

沈老爺一臉很是沈醉的表情，朝那坐在炕上的蘇媚兒一步一步走去。

蘇媚兒嬌笑一聲，主動勾住了來到自己身邊的沈老爺的脖子。嫩蔥般的玉指若有若無的劃過他雖然上了年紀卻依舊堅毅的臉龐。

“難道只是媚兒的房間香麽……”

說著便收回了手指，仰面躺在炕上。

“自然是我的媚兒更香了……乖乖，讓我好好聞聞……”

沈老爺倏然是欺身而上。

而蘇媚兒卻是任由這個比自己大上幾十歲的男人壓在自己身上。

其實這種差別的年齡差，在蘇媚兒眼中根本算不了什麽。

古代都還有“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發對紅妝。鴛鴦被裏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的婚事，她這種是在是不算什麽。

況且，作為軍人出身的沈老爺，那方面的能力，也確實是強悍的。她很喜歡。

“老爺可真是胡來……”蘇媚兒欲拒還迎，故意嬌笑著道：“如今是老爺的丁憂期間，還是不放過人家……可真是……壞死了……”

沈老爺最喜歡的就是蘇媚兒對他撒嬌的模樣，她越是這樣撒嬌，他就越是興奮。

“那媚兒告訴我……老爺哪裏壞……”

“哪裏都壞……”蘇媚兒嬌笑道。然後便是伸出柔荑，在沈老爺沈甸甸的那處的捏了捏，“這裏最壞了……”

沈老爺揮汗如雨，喘著粗氣道：“還有更壞的……我的媚兒可要好好承受……”

“老爺要是這樣……夫人怕是要不開心了吧……”蘇媚兒道。

“她？那她不開心我也沒辦法。誰讓她那麽古板呢。雖然是出生大戶人家，是個官家小姐，可是一點意趣也沒有，尤其是生了孩子之後……”沈老爺話到一半，卻是沒有繼續在說下去了。

蘇媚兒便是問道：“尤其是生了孩子孩子之後，怎麽了？”

“那裏呀……”沈老爺回答道：“是在是太松了……玩起來沒意思。”

聽了這話，蘇媚兒怎會不明白，旋即是嬌笑出聲，愈發箍緊了沈老爺。

被這一瞬間的箍筋，沈老爺險些就交代了。不過在他強大的毅力的堅持之下，這才沒有只是堅持了這麽一會兒時間便是交代了出去。

話題又是幾番轉折。雖然說蘇媚兒是個聰明的女人。不過也有她經歷的局限。她所經歷過的男人，沒有一個不是只是貪戀女色的。倒是那種情有獨鐘的男人，她卻是從來沒有見過。

“那個栗若言，究竟是什麽來頭呀？”

容司令竟然是為了那個名叫栗若言的女人與沈家徹底的擺出拒絕與沈亦涵的婚事的態度。雖然她剛才見了栗若言一面，卻是一個姿色過人的女人，不過沈家卻是家大業大。而且沈亦涵雖然沒有那個名叫栗若言的女人長得好看，不過放在人群之中，沈亦涵也算的上是一個姿色上乘的美人了。

那個在上海灘殺伐果斷的容司令，既然是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整個森林，這讓她著實的不理解。所以在蘇媚兒的眼中，她其實是不相信容司令對栗若言的感情的，而是選擇相信，那個栗若言恐怕不是簡單的風塵出生，恐怕是大有來頭。

所以她之前在那裏才會對初次見面的栗若言言語上頗有些冒犯。倒不是她對這素來沒有謀面的女人有什麽敵意，只是想在言語上，探探她的底細而已。

不過後來栗若言沒有回話，那邊的沈亦涵卻是跳起來與她各種對罵著，這倒是讓蘇媚兒有些不快。

“一個歌姬而已，能有什麽來頭。”沈老爺繼續埋頭苦幹，沒有把蘇媚兒的話放在心上。

“人家才不會相信老爺心底是真的這麽想呢……”蘇媚兒媚眼如絲的道。

“確實……”沈老爺就是喜歡蘇媚兒這種說話的聲音，也樂的與她說話，於是便是道：“能讓容司令看上的女人，自然不是一般的角色。不過我可不管這麽多，既然是她阻攔了容司令與沈家的聯姻，那麽那個栗若言，便是必死無疑了。”

“老爺這是要乘栗若言在這沈府小住的十幾日裏對栗若言下手？”蘇媚兒問道。

“不用我親自動手。”沈老爺道：“我的那個夫人，最是寶貝她的女兒沈亦涵了。如今有其他的女人阻攔了她寶貝女兒與心上之人的婚事。你說她會不會比我更急著除掉栗若言。所以，這件事情，無須我動手，就讓我那個死板的夫人去做吧。”

“她有那個膽子嗎？”蘇媚兒不相信的問道：“她就不怕到時候容司令察覺到了什麽報覆她麽？”

“我的媚兒冰雪聰明，可惜呀……”沈老爺道：“就是沒有做過母親，不知道那母親護女的心思。還管什麽其他的，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

聽了沈老爺的這話，蘇媚兒便沈默了下來。誠如沈老爺所言，她卻是沒有體會過母親護女的心切，不過卻是不是因為自己沒有做過母親的緣故。而是……

當初她之所以會被賣到沈家來，皆是因為這亂世，賣兒賣女的事情是在是太常見了。她的母親就是為了解家中的燃眉之急，將她賣給了一個從宮裏出來的，頗有身價的太監。

好好的一個黃花閨女，就這樣落入了一個太監之手。不過那太監見她生的模樣著實是太好了。有一次在與沈老爺見面的時候，那個沈老爺看上了她，那個太監便又是轉手，將她沒賣給了沈老爺。

時間到了酉時時分，沈老爺這才酣暢淋漓的結束了。起身穿好了衣服，又是出門去了。

蘇媚兒被沈老爺這麽一番折騰，也是沒了力氣在去和沈夫人一起去吃晚飯了。便是吩咐了下人，將飯菜準備好，端到自己的宅院裏來。

不過蘇媚兒剛剛吃完晚飯，竟然是聽到了一個丫鬟傳報的聲音。

“蘇姨太，亦涵小姐說有急事，想見一見您。”

蘇媚兒拿起桌邊的手帕擦了擦嘴，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聲音裏聽不出來什麽情緒。

“這可真是稀客呀。”

要說自從蘇媚兒進沈府五年來，那個心高氣傲的沈大小姐可從來都沒有踏入她的宅院半步。還在眾人面前揚言，說是進了她的宅院就是臟了自己腳。

如今，這話卻是直接的打臉了。

見到蘇媚兒如此一說，那通報的丫鬟也是個聰明過人的，轉身便是離開，去向沈亦涵回話，道：“亦涵小姐，蘇姨太已經睡下了。您要不改天再來吧。”

如今這才酉時剛過而已，這自然是婉拒的話，就算沈亦涵再怎麽蠢笨，也不可能沒有聽出來。面容這種一抹難堪的面色劃過。

那通報的丫鬟說完了話，作勢便是要回到房間裏去。

不過在那丫鬟轉身的瞬間，沈亦涵卻似乎的出於本能地一般，將那丫鬟的手腕抓住，道：“麻煩你在通報一聲。說是我有一份薄禮相送。”

“是在是抱歉亦涵小姐，蘇姨太已經睡下了了。若是我再去打擾的話，恐怕惹惱了姨太，您也是知道的……蘇姨太的那個脾氣，我們尋常下人是萬萬不敢得罪的。”

那丫鬟言盡於此，沈亦涵深吸了一口氣，也不打算在唇舌上費力下去了。她從懷中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將那盒子往那丫鬟上一放，下定決定道：“這是我送給蘇姨太的一點薄禮。若是蘇姨太小憩之後願意見我一面的話，我一直在外邊等著。”

那丫鬟原本還想著說些什麽的，不過沈亦涵卻是不等她說話，將那精致的小盒子一把塞在了她的手裏。同時，又是從懷中摸出了幾塊銀元，偷偷賽到那丫鬟的手裏。

那丫鬟見拗不過，便也是接過了手，轉身離去。

其實以沈亦涵心高氣傲的程度，會有今日她夜晚來尋蘇媚兒，更是加上她上午的時候方才和蘇媚兒有過口舌之爭的情況下，以前的她是萬萬都不可能想的到的。

可是眼下情況特殊，她必須放下自己對蘇媚兒以往的厭惡以及偏見，承認那個女人確實有些本事。

而蘇媚兒所身懷的那些本事，正是她所沒有的。

那丫鬟回了宅院，將沈亦涵方才給她的鏡盒呈到蘇媚兒的手上。

對於跟隨了在沈老爺身邊五年，並且有是很得沈老爺喜歡的蘇媚兒來說，什麽奇珍異寶沒有見過，所以對於沈亦涵的東西，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一個小時過去了。她吃完晚飯之後便是又用了一些點心，隨口問道：“那個沈亦涵，可還是在外邊站著？”

蘇媚兒身邊的丫鬟答道：“是呢。看來她是有迫在眉睫的事情有求於姨太您呢。以亦涵小姐的脾氣，能這麽屈尊降貴的次數，可不多呢。就連她的親生母親沈夫人，亦涵小姐都是沒有這般過……”

蘇媚兒淡淡的睨了一眼那丫鬟語氣不冷不淡，卻是沒有和沈老爺在一起的時候那種嬌媚。

“怎麽，收了別人的好處，就這麽賣力給別人說話了？”

那丫鬟聽了蘇媚兒的這話，也察覺到自己今天的反常讓她的主子蘇媚兒起疑了。連忙是跪下身來，連連告饒：“蘇姨太，奴婢……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對於，蘇媚兒卻是微微揚了揚玉手，對她的那種貪小便宜的舉止並沒有放在心上。

蘇媚兒淡淡地道：“我若是要我這宅院裏的所有下人都對我忠心不二，那我就只會有幾個人服侍了。因為能經得起錢財誘惑的人，可沒有幾個。而我蘇媚兒從來就太小看過錢財在人面前的誘惑力。也從來不會拿著錢財去試探別人對我是否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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